莹扭头。
“奴婢乔瑾。”
“哦,昨儿忙乱,我恍惚听正钦叫了两声‘小乔’,那就是你吧?”
乔瑾轻声答:“南院只奴婢一人姓乔。姑娘快请厅上坐,公子和姑爷都在大人那儿议事。”
谢月莹摇摇头:“不坐了,我去园子里逛逛。”
“是。”乔瑾见对方娴静温和、瘦得手背青筋凸显,不由得顺口提醒:“这会子太阳大,姑娘请沿着北径走,那一片荫凉。”
谢月莹有些意外,点点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乔瑾,忽有了个想法,说:“不如你带路吧。”
这可是你娘家,用得着我带路?
乔瑾满腹疑团,但无法推辞,遂道:“姑娘有令,自当听从。但且容奴婢找个人暂守耳房,以随时接待来客。”
“不必另找人。”谢月莹吩咐陪嫁侍女道:“珍儿,你是这府里长大的,该怎么做懂吧?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珍儿屈了屈膝,笑说:“姑娘放心游园,奴婢在此等候。”
谢月莹便一抬手,乔瑾会意地搀着,两人一前一后朝南园走去。
“小乔,进府多久了?年初回娘家时,我怎么没见过你?”
“奴婢是元宵后进府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谢钰莹颔,试探着问:“你是正钦房里的丫鬟吧?”
乔瑾一愣,委婉答:“奴婢平日多伺候茶水,公子的饮食起居另有人服侍。”
谢月莹听懂了,没再追问,转而打听:“你们公子读书一向刻苦,身子还好吧?”
“安好。”
“入夏炎热,他最近睡得香吗?胃口怎么样?”
乔瑾想了想,歉意答:“具体奴婢没接触过。但公子精力充沛,姑娘不必担心。”
谢月莹浅浅一笑,怀念地说:“他呀,确实精力旺盛,打小儿不爱歇中觉,总是夫人一转身,他就溜走了,能玩一整天。”
乔瑾忍俊不禁。
“你没见他左臂的伤疤吗?”谢月莹留神观察着,透露道:“那是正钦小时候学骑马摔的。”
乔瑾下意识摇头:“衣服遮着,看不见啊。公子当时摔得厉害吗?
原来她没撒谎,真还是个姑娘。谢月莹垂,既讶异,又憎恨忍不住猜疑美貌婢女的自己。她强笑了笑,竭力放松,叹道:“幸而没伤筋动骨,但重重擦了一下,把全家人吓坏了。”
乔瑾总结道:“还好,有惊无险。”
……
边走边聊,不多时,园门近在眼前,乔瑾搀着谢大姑娘,刚说了一句“姑娘小心台阶”,侧方突然传来极度不满的质问:
“你怎么找这儿来了?”
“我和正钦一道,你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孙绍元压低嗓门,气势汹汹,此刻他尚未瞧见被妻子挡住的丫鬟、想当然以为那是珍儿。
谢月莹登时忐忑,急忙解释:“我不是找你——”
“还嘴硬?”孙绍元三步并作两步靠近,满脸不耐烦,嫌恶小声骂:“你个醋缸子,家里闹就算了,回娘家还闹?我又没出去花天酒地,你巴巴地找来,不怕人笑话?哼,简直丢脸——”斥责声戛然而止,孙绍元张口结舌,尴尬望着乔瑾。
乔瑾也尴尬,低头行礼:“姑爷。”
“哎,哎。”孙绍元狠狠瞪了一眼妻子,换上笑脸欲开口,谢正钦却随后赶到,远远愉快问:
“姐姐来了?南池荷花盛开,我刚想打人请你观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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